作者:中国当代文学家潘长宏(文学之都居士)
2025年3月6日
2025年新春佳节的假期刚刚结束,从远方回乡的上班族,已经赶回了所在的城市,路上的行程都还算好,没有堵车现象,我们这些在城里带孩子的守护者,因为孩子还没有报到上学,所以,可以留在故乡再潇洒几天。
我每天有个习惯,早晨要到外面去透透空气,徒步走上五千步左右,然后再打个太极拳,以通过这些有氧运动增强自己的抵抗疾病的能力。这天是农历正月初八,我刚刚锻炼完身体,来到了我这新农村建后的新区西门,看到唐宁村的庙会,前面的两位男士,象抬轿子一样,抬上一尊菩萨,后而有敲锣打鼓的跟着,再后面是一些表演队,有舞龙的,有唱花船的,有打连厢的,有唱凤凰的,有扭秧歌的,还有挑花担的,很是热闹,在这里我看到小区众多的邻居在西门口看表演,他们当中有男的,女的,老的,少的,有我认识的,有我不认识的,认识的有徐文直,徐年喜,徐怀年,姚年凤,徐顺兰,我觉得正月初八有庙会到门户表演是个很有趣的事,于是我拿着手机,打开视频,摄下了一些表演的镜头,这些表演队伍到达哪家,哪家门前就都会燃起高香,放鞭炮,喜庆非凡。
然后我回家了,因为表演还是这些,没有变化,俗话说,聪明看一眼,呆子看到晚。在自己家吃完早茶,然后上了三楼写起了我的作品。我这个人是有规律的生活,作为一名作家,每天都在磨磨刀,擦擦枪,这样脑子才不会生锈。
正写着的时候,听到楼下路口,徐文江的媳妇石学凤(徐文江和石学凤是我们家的紧邻),一边大步走,一边喊着:
“没得命,咋做这事呐,没得命噢,咋做这事呐!”
声音很大,很是伤心的样子。
我随即打开三楼的窗户,大声问:“学凤,出什么事了!”
学凤说:“没得命,姚年凤吊煞了!”,
我问:吊在哪儿的?
她说:“在她家二楼的阳光房衣架上。”
上吊,自杀,这是典型的自己不想过了,找死。不对呀,我早上还看到姚年凤在西门看庙会表演来着。怎么才二个小时就吊死了呢。姚年凤家离我家不远,100米之距。一会儿功夫,听到了救护车的凄惨鸣笛声。不一会儿,有人传信给我,经抢救无效,死亡。享年68岁。
人都死了,他的丈夫呢?他的丈夫叫朱春林,已与姚年凤分居近二十年了,他们俩分居这么多年,没有离婚,两个人就这样独自生活着。婚后共生两个女儿,长女和女婿就和姚年凤同住在2007年姚年凤被搬迁而建的我们小区这幛房子里,产权是朱春林和姚年凤的。他们虽然住在一起,但不在一起吃饭,各有炉灶,各煮各的。家不和。
我们常住南京,逢年过节回来,姚年凤还时常来我们家坐坐,我们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她吃点,还让她带点回去吃,她有话也肯对我们讲,时常讲他们家老公呀,子女呀陈谷子烂芝麻之类的事,我有时和我的爱人说,唉,姚年凤她活得太累了,心胸不宽。在家不开心,出门听到邻里说他们家的烂事又不开心,说起她的老公更是不开心,我们还时常开导她,叫她心放宽,不要计较子女的臭脾气了。
说起她的老公朱春林,过去是我的好朋友,在很多事儿上,我在政府机关部门任职时帮过他不少忙,但他有个嗜好,花心。他是一个工业热处理方面的土专家,得道较早,由于他的这份技术,他的两个弟弟都从他这儿学得了一些本领,现在手上都有百万、千万资产。可是他却混得很弊脚。反过来为弟弟们打工。
朱春林原来的工厂办得很红火,妻子姚年凤一直是他厂里的电焊工,一次在厂里搬钢板时,把脚砸断了邦骨,只好休息在家,朱春林想,厂里不能没有焊工呀,就在当地找了一个学徒的焊工小刘,这小刘是一个不守本分的女孩,论姿色也不怎么样,家里的丈夫管不了她,而与朱春林一拍即合,当朱春林与小刘产生爱昧关系尝到了美味之后,一发不可收拾,与姚年凤的感情逐渐疏远。是因为爱上了招进来的电焊工小刘,叫刘明。人家是有夫之妇,你是有妇之夫,为什么这就不分呢。他就是死了心,爱上了刘明。成天成夜不归家,着性以厂为家也就不说这个事儿了,可他并不是这样,是爱上了小刘,另有新欢才不归家的,所以,姚年凤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呢。
姚年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,曾几次从十几里以外的县城到厂里捉奸,这当然是一捉个准了。从此朱春林让姚年凤撕破了脸,臭名昭著。朱春林因此与姚年凤断绝夫妻关系,各过各的,厂也不办了,干脆出了省,到湖北等地发展,因为,他有技术,所以,在哪儿都能找到钱。而刘明始终紧紧地跟着他走南撞北,这小刘的本事就是死缠烂绕朱春林,让朱春林帮她在自己的家乡建起了楼房,朱春林在她家花的钱真是不知其数。
朱春林离开家乡,去他省办厂,姚年凤不可能跟着,也找不到他到底在哪里,就这样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地过着姻联丝断的,名存实亡的夫妻生活。朱春林家的弟兄看不起嫂子姚年凤,自己生的两个丫头,大丫头嫌弃她,小丫头还不错,常常来看望她,但小丫头的房子被朱春林占着,当然小丫头买房时,朱春林亦或出资了,加上又是自己的爸爸,所以,也没有什么招。姚年凤的子妹门也看不起她,认为她连自己的丈夫都守不住,没出息。
朱春森混到现在也孤苦怜丁。他现在没有油水了,小刘也不再是他的了,人家有自己的家庭。可就在姚年凤吊死时,朱春林也没有回来参加办理后事。专门有人放车子去带他,打电话给他,他只说一句,她死了与我没有关系。
第二天上午,我们家乡人有个风俗,村里人死了后,买刀纸钱去表示悼念。到了她家,果然,姚年凤在水晶棺里躺着了。大凡村上人死了后,买纸钱去悼念的人都能有只福寿碗,而她家却没有,因为是吊死鬼,没福没寿之人,哪里有福寿碗呢。
我们来到灵前上罢香,烧罢纸,心里莫名地揪痛了一下,突如其来的揪心之逝,电一样击中我,我仿佛成了死者的大哥,在灵前谴责起我这位一意孤行的小妹。
姚年凤妹子啊,你能听到我这位大哥来自内心的诉说吗?
此刻,我就站在你的遗像前,除了能为你送几张纸钱,还能为你做什么呢?相片上的你还是那么年轻、温婉,而水晶棺里的你已面目暗然。你以狰狞的姿态告别这个世界,如一朵花,凋落在一个新春佳节正月初八的午前。我除了锥心的伤痛,就是无言地流泪,哀叹生的无常,死的突然。为了你,我第一次来到你的家,也因为你的遽然离世,我和你才有了一次生死相窥。我热情的目光,被你冰冷的死冻结。屋檐下的佳词丽句,却总也掩盖不住死的残酷。你生如凤面,提前凋落并不绚烂。你的丈夫也不在这里为你送葬,你生前是怎样忍受抑郁症带来的痛苦,这些年,你沉默寡言,摧垮了你生的意志,选择以一根布的带子自尽的方式,结束自己的生命。你的母亲九十多了,还没有死,你竟然离去了。
你说你受不了,与其说生如飞凤,不如说生如蝼蚁,生命是那么短暂,又是那么地脆弱,若非万不得已,谁愿意轻易地放弃呢?你看看你的母亲,她已经是年届九十岁的老人,仍顽强地活着。她之所以能如此,是因为尘世中有她的孩子,而你就是她坚强的生存支柱,她不愿意放弃生的权利,是想多看看你,多陪陪你呀。这一点,你怎么就不明白,不理解母亲的苦心呢?
你以自杀的方式,匆匆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,难道说,这世间有你和没有你,你还不知道太阳会一样从东方升起吗?死者为大,按说,我不能再责怪你。若非紧邻,我和你如同路人,我有什么资格来责怪你呢?可是,你的死,再次颠覆了我的认知。作为当代文学家的我,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资深的思想、文化、道德、教育工作者和传统观念的传承者。
我曾在课堂上,在政府的一些讲台上,无数次抨击过西方世界的不堪,特别是自杀,以为只有那里才存在,且层出不穷。你的死,使我顿悟,自杀事件层出不穷,是当今世界的共病,并不是社会制度使然。事业的失败,疾病的摧残、情感的破裂、极端的情绪等等,等等,都有可能成为压垮生命的那根稻草。当生活把人逼到墙角,逼上了绝路,没有二次逃生的本领,自我了断,成了一些人最后的选择。
因为这些人一时的绝望,是外人不能体味、了解的。其实,在这个世界上,并没有绝路,只要你敢回头,就会发现,生命的大道四通八达。你之所以感到无路可走,是因为你自己把自己逼到死角,逼上绝路的。你的眼里看不到生的希望,听不到生的呼唤。生死就在一念之间,转变也在一念之间。
你的文化并不高,只有初中水平,而不久前自杀的琼瑶,她是大作家,个人资产拥有几个亿呢,她也选择了自杀,但她不同,她已经86岁了,你才68岁。琼瑶和你的年龄正好是同样的两个数字互换了一下。唉-----你们女人,为什么都是这样厌世而为呢。
现在,静静地躺在水晶棺里,安然了,你一切都解脱了。你看不见你的丫头们跪在你的水晶棺前,双眼红肿,满目凄然,对一个个前来吊唁的人,木然地伏下身躯,磕头回拜。你的二丫头听闻你突然离世,他失魂落魄地赶来,她还准备为你去大城市看病的呢,现在在为你守灵。你的那些孙字辈儿的,有的还不懂得什么是死呢,而你却把“死”这个字眼硬加给他们,为了避免他们遭受死的恐怖袭击,亲戚把他们留在家里,不让他们在你的灵前露面。他们忍受的痛苦,你知道吗?
水晶棺前摆着你的相片,那是你的一次摆拍。因为你走得实在太突然,它就成了你的遗像。相框挽着黑纱,相框里的你还是那么年轻,黝黑的头发,灿烂的笑容,如飞凤在尽情地飞翔。你的遗像前没有你那藕连丝断的丈夫,你的丈夫因为你的多次捉奸,与你不再往来,就连你死了后,也不回来参加你的后事办理,实在是无情无义,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,他怎么就这样刻骨铭心地恨你呢?
门前摆放的花圈、悬挂的挽联、焚烧的纸钱、飘摇的香烟、不灭的长明灯,共同营造着对逝者追思、悼念气氛。而你却躺在鲜花摆在的枯枝败叶上,是那么的不协调,那么的令人惋惜。现在又看着你的孩子悲痛得麻木的面孔,你的凋落真不是时候!
我的心沉重得像压着一块石头,几乎不能呼吸。望着你的灵棺,我感到死的恐怖。我实在不愿在这阴气沉沉的地方多呆一分钟。我知道,死亡,是每个人最终的结局,可我不接受你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。虽然,你生前多次来我家作客,早上和晚上散步也曾在一起走过,因为你毕竟是我的近邻。我不明白,生活优渥的你怎么竟抑郁起来。你生在新社会,又长在红旗下。你的丈夫背离你后,你变得生性内向,从不爱在人前抛头露面。这也是我一直不能认识你的原因。你已躺在水晶棺里,在阳光房内,就一根凉衣架,竟然就让你用一条布样的带子给结束了生命。一张黄色的覆面纸,更让我连面目也看不到。可能,正是你的内向性格,造就了你的沉郁,一件件心事在心头叠加,成长为抑郁。据说,你又是极好面子的人,把抑郁看做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,只接受在家服药,拒绝到医院进行康复治疗。而一帆风顺的生活,又使你忍受不了人生这次折磨。这一切,可能就是铸成你走向自杀的元凶吧?如果可以假设,生活如果不给你那么多的幸福和如意,如果你曾遭受过生活的千百次碾压、锻打,你会这么地脆弱,这么地不堪一击吗?
可是,苦难和挫折谁愿意经受,幸福和如意谁愿意抛弃呢?
你的死和那些为人民利益而死的英雄们形成明显的反差,烈士陵园,那高高耸立的烈士纪念碑。埋在烈士陵园里的烈士们,他们生如鲜花之绚烂,死如秋叶之壮美。他们的死,死得其所,值得我们纪念。而你的死,又算什么呢?如果你的亡魂与烈士们的英灵相遇,你将怎样解释自己的轻生呢?
直到这一刻,我实在不愿继续再在你的水晶棺前呆下去了。我想赶紧离开,离开这乌烟瘴气、阴云凝聚,死气沉沉的地方。那车水马龙,人声鼎沸、生气勃勃的场景,才是我想要的所在环境。
临走,我为你鞠躬告别,告别一只雌凤的自毁,告别这不负责任的死亡,也告别一个叫年凤女人的故事。走出大门,往南拐了一点,我看到了一株腊梅,它只有枝没有叶,那枝头上满是腊梅花,金黄金黄的,开在翠绿的桂花树旁,枝头上隐隐有花蕾孕出。这冬日开放的花啊,才是我们生者的榜样:“宁可枝头抱香死,何曾吹落北风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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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的傲骨,是它最令人动容的地方。在寒冷的风中,万物凋零,大地一片荒芜。然而,梅花却在这个时候绽放,它不畏严寒,不惧风雪,从不被困难所折服。独自在冰天雪地中傲然挺立。它的花瓣在风雪中摇曳,却从未有丝毫的退缩。那是一种对生命的热爱,也是一种对命运的抗争。梅的傲骨,不仅仅体现在它的外表,更体现在它的精神内核。它在风雪中绽放,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美丽,而是为了坚守自己的信念。它相信,即使在最寒冷的冬日,春天也终会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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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用自己的生命,诠释着一种坚韧不拔的精神,一种对美好未来的执着追求。它用一种与众不同的方式实现着自己生命的价值。我拍摄了几图,从这图中我们深深地被它的傲骨所打动。 仿佛是在记录下梅的生命赞歌。那些在风雪中绽放的梅,如同一个个不屈的灵魂,在冬日里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。它们用自己的生命,告诉世人,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,也要保持对生命的热爱,对未来的希望。
【作者简介】
潘长宏 :中国当代文学家(雅号:文学之都居士、笔名:长宏、纪风清、溱湖之恋),1956年10月出生,江苏姜堰人,中国网络作协会员,中国摄像师、摄影、视频制作师;1988年毕业于南京大学;种过地,当过兵,任过教,做过官;读过彪炳千秋的历史巨著《史记》和《汉书》;《资治通鉴》;《中国通史》;《兵书战策》等中外名著和中国历代通俗演义。藏书万余册,各类读书笔记七十余册。百度文库(墨斗鱼)金牌作者。2023年6月1日,被《当代作家》杂志社签约作家。2024年5月1日,中国人人头条 人人文学网特约诗人。2024年7月1日,中国人人头条 人人文学网特约作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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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6年以来,在各类刊物上发表过329篇文章和美图。参加过各个级别的189次有奖征文获奖。2011年1月8日创办“溱湖之恋”个人网络图书馆,【2018年1月18日升至最高级(五星级)】。馆内本人原创图文音画影像等作品12088余篇,总字数三百余万。原创作品数在全馆亿位馆友中排列第16名。奉献值在馆内TOP1000中排列第60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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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作家协会会员证)
潘长宏以为,人生在世,只有多读书,勤耕耘,通过笔墨跃然纸上,坚持撰写内容健康、品位高雅、生动感人的作品来奉献社会!把人间的真、善、美弘扬光大,活出自己的精彩,面向阳光,不负累,不仰权贵,不卑微。读懂淡定、舍得,看透、聚散、进退五大天律,做一个自信、容人、坦荡、优雅、洒脱的自我。不要等到繁华落尽感叹人世沧桑,终身不留遗憾。从而无愧于这个时代。
“溱湖之恋”个人网络图书馆网址:http://qhzl.360doc.com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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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长宏著作《成人成事与成业》、《中国历史上比较有名气的百名红颜》、《读书与修身六十篇及侦破敌特奇案三篇小说》,已在2024年8月8日问世。总字数四十万。第四卷《潘长宏诗歌集》第五卷《潘长宏杂文集》正在组稿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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